性感的唇印
在我的右腮
我舍不得抹去
因为
世界上最甜蜜的女人奉献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吻。
(奇怪的感觉,当我记下这几个小句时,心头上浮现的是1960旧片 The Apartment 的结尾,Shirley望着Jack那幸福的眼光,和甜蜜的笑容,却不是吻。用当下流行的词汇形容,是“惊艳”,但相信我,那个笑是现代电影里最纯真的笑,如天使下凡,不是天使,而是凡人般的亲切,那样贴合你,贴合你任何的心情。天阴天晴,都去看看吧。现在有点忙,先记下小诗,迟点补充上 The Apartment 的个人评赏,因为老片,所以很多东西一看即明。另外,提到的 Shirley和Jack 是主角演员的名字)
我仔细阅读了IMDB上 The Apartment 观众评论的第一页,结合我的看法,小评如下:
了解一些事实,对影片的理解和认同是有必要的。有一些观众指出,The Apartment 是现代的,相对1960的当时,还具有一些前卫的特征,它是最初几部探讨到当代社会公司、企业中的性问题的影片之一。而我觉得,即使导演 Billy Wilder 无意探讨这个问题,但背景的设置,说明这确实是一种事实和社会的风气。它同时反映出一些当时时代的特征,比如企业中多由男子掌握着高层的经理职位,大型服务业公司那种工整密布的写字台与忙碌不停的普通职员,朝九晚五的描绘,等等。导演的这个选材,就已经贴近大众,相当亲切,无怪乎得到许多观众的欣赏。我更有一个惊奇的发现:如果奥斯卡奖中的最佳影片能代表一些什么的话,我纵览了自此片的1961(1960年发行,1961年获得最佳影片)后四十多年的最佳影片,仅有它是以都市普遍的一角为背景,从一个普通职员的角度,叙述一个相对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喜泣故事。其他的不是叙述历史、英雄、或精英,就是从一个人的一生那样的大角度叙述,只除了八十年代出现不少描述平实家庭的问题,如1980的《克莱默夫妇》,1981的《普通人》(Ordinary People),1984的《母女情深》等。可见此片的难得,更重要的是,可见它的表现得到相当大的认同和赞赏。导演Billy Wilder是这方面的专家,剧情编写得精巧,人物表现得典型、充足,再加上演员出色的表演,就成就了这部佳片。
导演——有一位观众在评论中提到,有意地选取了黑白片拍摄,无形增加了忧郁的情调,和现在我们看去的怀旧情调。这是一部喜剧片重要的成功,就如同《罗马假日》一样。
好,让我们开始欣赏吧。
“I work on the 19th floor. Ordinary Policy Department, Premium Accounting Division, Section W, desk number 861”,我工作在19楼,经理部的普通政策部门,W组,861号桌子……随着主角Baxter的自叙,繁杂的打字机的声音和众多在剧中没有名字的雇员的出现,表示出Baxter是一个如此普通的人。
下班时间一到,当别人都离开后,他还要加上一两小时的班。略显无奈的自叙,加上此时他的孤单身影,似乎预示出他单身的寂寞,同时,不同寻常的故事便慢慢铺开。
他的几个上司,几乎都家有妻小,却仍然在公司和外面鬼混。而公司的电话小姐,电梯小姐,秘书小姐等等,在这种风气中,和他们混在一起也就自然到不得了。
Baxter作为一个普通的雇员,当然也有上进心,然而,敏感的他,无意中为上司们提供了他的居所作风月地,The Apartment,多少有点无奈。他情有独钟一位电梯小姐Miss Kubelik,在她面前表现庄重、礼貌。她也表现出她的体贴、聪明,还亲自拿下自己胸襟下的白玫瑰花,给他别上,祝他好运,但还没有产生男女之间的恋爱之情,这正是她对爱情的专一,因为,慢慢我们发现,她对爱情有着平常女子般渴望,但却受着爱情的伤害。而Baxter也相当大方,真实的一个单身汉,同时尊重这位女子。
Baxter的表现,自然得到上司的“赏识”,就这样被提升到第二助理,再第一助理。他对Miss Kublik的感情依然,圣诞前的晚会还独自邀请她参观自己的新办公室。兴致勃勃的他戴上新买的帽子,让她给意见。而她却心受苦痛,因为,她爱着的那位上司的秘书刚刚大揭该上司的风流史,她的专一使得受到莫大的伤害。对那面破碎的镜子,她舍不得丢弃与修补,还说“I like it that way”,让我都跟着伤心。不幸的是,她完全不知道the Apartment事件,而Baxter从这面破碎的镜子发现,他的上司混着的女子正是Miss Kublik。他对她的爱也受到伤害,但他没有怨怒于她,只是心碎地在酒吧借酒浇愁。就在这一晚,Miss Kublik在the Apartment,再次被上司的欺骗而心伤,竟吞下过量的安眠药,似乎悲剧就要来临。
喝得大醉的Baxter带着一位女子回到家,the Apartment,发现了在晕倒在床的她。连忙不顾一切叫来邻居的医生。因为及时,她得救醒来,之后当然是他的精心护理,邻居医生的妻子也对她爱护有加。这一段应该是整部影片里最复杂的部分,也是戏剧冲突的中心部分了,几乎包含了全部的角色,同样,作为喜剧,这一段充满着幽默的语言、动作。
医生及其妻子对Baxter居所发生的风流事都误解是Baxter所为,医生更对他说:Be a mensch!做个高洁的人!
再一番周折后,Baxter终于认识到医生的正确,并且出于对Miss Kublik的爱恋,拒绝上司再次索取钥匙的要求,并放弃这里的前程而辞职,准备离开此地。
可爱的Miss Kublik也终于发现他对自己的真爱,在除夕欢庆之夜,离那上司而去,奔向他的居所。他正平静地收拾东西,完全想不到她的出现。他盯着她,无法相信。但还是忍不住说:I really adore you……
她什么也不多说,叫他拿出扑克牌准备和他玩。他们慢慢坐下来,对视着。就此时此刻,她脸带最甜蜜的笑容,最温柔的眼光……我便完全被迷倒,晕乎乎不知天南地北,看着他们,这对幸福的人儿……
每次看完影片,我都要回味,并不断发现新的感受。编剧的精巧让我意味无穷。
我认为,这几个角色,各是被导演“有意”抽象的典型,Baxter,一位普通的男人,渴望工作、事业上的提升,也渴望生活里另一半,也就是对家庭的一种期盼;他的新上司,家有妻小依然风流,但终东窗事发,被妻子甩而不得不离婚,是那些鬼混上司的代表;Miss Kublik一个初出社会的普通女子,感性,渴望爱情,专一,她的姐姐与姐夫就代表家庭的爱;那些没有名字的许多雇员,就是整个社会工作层的表示;还有医生,有着教育的象征意义,而他的妻子,表示社会里平常的关爱;而圣诞节,也是一种典型,不可缺少,使得影片表现一种西方的完整,和一种平常,就像中国的春节。
或许有人认为我夸大而言,的确,作品的评论有时会超出作者的意图,但不是无中生有。让我有如此的感受,到底是它带给我的,所以,我会坚持自己感受,关于这些典型。
导演亦相当中肯,没有带出完美的爱情,也没有完美的人,这本身是对人性的关怀与尊重。我们仿佛便是其中一角色。这些人性主题,涉及到了自杀、孤独还有压力,等等,而导演巧妙平衡了它们,且没有忘记上演的是喜剧,在最适合的地方完结那些悲剧的因素。最后,Baxter似乎在意想不到中获得爱情,Miss Kublik也走出困境,其实是自然的、他们自身行为的结果。 这种魅力在今天,就说国内的电影行业吧,尤为难得。所以,我们讨论过国内影片,现在可以重温,并得到新的看法了。
我指出,一部影片,是能够让人清楚记得里面的角色好,还是能够让人最后只清楚记得演员的名字好呢?答案是显然的。我们知道,Baxter的扮演者Jack Lemmon当时已是一个有相当名气的影星,Miss Kublik的Shirley MacLaine当时有“傻大姐”的称号,然而,一出戏过后,我们亦清楚记起C.C. Baxter的可爱、无奈、同样乐观的形象,而Miss Kublik那些眼泪与伤情历历在目,"I like it that way~",等等。在这方面上,The Apartment无疑很成功。反观下国内的那些大片。
再说说其他的一些东东。The Apartment在1961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获得了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五个奖项(其余四个是: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剪辑、最佳艺术指导),而最佳男女主角获得提名,但最后他们与之失之交臂。这,可能并不可惜。他们的表现终将获得认同,13年后Jack凭借《拯救老虎》夺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而Shirley亦在23年后的《母女情深》(前面我提到过的了)中以细腻真切的表演赢得了最佳女主角奖。
在这里我想得更远。香港的影星同样不胜枚举,今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已过去好些时间,我还清楚记得刘青云获奖后的感言和一些人当时的表现,“无冕之王”获得认同,好让我激动一阵。即使甚至他已不需要如此奖项,在人们心目中已获殊荣,但无论如何,仍是值得欢欣的事。香港电影金像奖已经呈现颓像,从许多缺席的影帝影后(华人还是习惯称影帝、影后的,原因大家清楚吧,虽然颁奖时为最佳男女主角),还有频繁的代领与代言,可观一二。还有个人最不认同的那个“最佳亚洲电影”,*%_^&*@#$,此外略过。还有,当小朋友也获得两个奖项时,也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奖项的鼓励意义将得到怀疑,尽管并不怀疑小朋友的表现。这可能正是刘青云此奖得来之久的一个遗憾的缘故,香港电影金像奖有点急躁。看看Jack Lemmon们,十几二十年获得殊荣,实至名归。这可能正是青云得奖,我为什么差点与青云的太太一起落泪的原因。
曾志伟叔叔在金像奖典礼前的发言,提到鼓励观众多入影院,支持香港影业,固然是好,但却没有提起香港影业本身的努力。近期的香港电影因“娱乐片”而起,也因“娱乐片”而开始低迷。娱乐片太多了,而正像The Apartment那样的对人性关怀等越来越少。低迷当然也与其他娱乐行业的大量兴起有关,所以香港的小影院拆了一家又一家,才有曾志伟叔叔的鼓励观众。但香港影业需自己努力,寻求进步,电影作为传统的娱乐行业,更应该比新兴的行业得到更大的认同。要专业点——像香港金像奖上的颁奖嘉宾,不打稿上台,主持个人色彩太浓等等,还是好好向别人学习下。很怀念邵氏佳片的年代,噢。
话不多说,就愿大家好好欣赏一下这部被誉为“the last of the great Black and White films”,最后一部伟大的黑白片吧。(事实上,1994年,《辛德勒的名单》获得最佳影片,是自从The Apartment(1960)以来,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黑白电影。这已无关紧要,三十年已逝。)
[ 本帖最后由 刌云剒月 于 2008-10-12 19: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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