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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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记得我是在那年的五月底离开这个城市，艳儿特地请假，陪我去两百公里开
外的郑州。我们乘的是宇通客车，在途经黄河大桥遇到了堵车，低头看了看一直
依偎在我怀里的艳儿，随口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她眼睛眨了眨：
『在想刚才那个司机，真好玩。』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乐了。先前从住处出
来，我们叫的是出租车，一路开到长途汽车站，下车的时候，我边拿行李，边跟
艳儿讲话，走了十多公尺，艳儿发现胖司机跟着我们，觉得很奇怪：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呀？』胖司机一米八十几的个头，说话竟然有些扭扭
捏捏：
『你们还没给车钱呢？』胖司机的话把我们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艳儿沉吟了一会儿，又说：
『我在想，如果一直堵车就好了，那你就回不去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好，紧紧搂住她，面颊轻抚着她的发丝，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如果这个地方有什么让我牵挂留恋的人和事，那就是艳儿，这个美丽可人、
温柔懂事的女孩。想到今天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感觉内心深处
的那丝痛楚在慢慢的扩大，渐渐大到让我难以忍受。
堵车的时间并不长，我们提早了三个小时到郑州，由于太早，就先到宾馆开
房休息一会儿。房门一关，艳儿就紧紧抱住我，我轻轻吻她的唇、吻她的耳垂、
吻她的颈项，她紧梆梆的身体变得松软，我把她一把抱起，放在床上，褪去她的
衣衫，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胴体，但每次我都会为如此绝美的身形而心动。
艳儿小时候喜欢跳跃运动，因此双腿特别修长健美，全身线条流畅，如果不是身
高只有168 公分，绝对可以去做模特儿了。艳儿毫不羞涩的直视着我，眼波流动，
双颊微红，我的呼吸也渐渐急迫起来……
收拾了一下东西，从宾馆离开前，艳儿笑着跟我说：
『我想跟你说件事儿。』艳儿的笑容很美，我看得有些痴了，许久才说：
『你说，我听着呢。』艳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做到很平静：
『阿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你走以后，我们就把
对方都忘掉好不好？就当没有这回事发生过。』我搂住她：
『傻丫头，你说什么啊，我做不到。』艳儿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阿棠，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吻去她面颊上的泪水，对她说：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不能把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而且我也知道，你也
忘不了。』火车启动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眶里闪烁的泪花，就在那个时候，我
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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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
我是在年初来到河南的，公司的业务近年不断扩大，把触角伸到石油行业，
我之所以离开上海而到千里之外的河南，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老板给我的
一个电话。虽然我的资历浅，但石油行业对大家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谁也说不
上比别人更了解，而且这属于相对比较艰苦的岗位，作为新人的我自然是责无旁
贷。老板也不是不近人情，给了我一个选择，一是去尼日利亚，一是去河南的中
原油田。我了解了一下，尼日利亚目前还算比较太平，但在我的一贯印象中，非
洲大陆及其恐怖，是和战乱、爱滋联系在一起的，河南再怎么说，也是中国的地
方，而且离家不远，随时可以回去照应，所以很快作了决定。家人朋友为我饯行，
然后我收拾行囊，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我的工作其实相当轻松，就是协调公司和油田的关系，经常是吃吃喝喝，与
当地的同龄人相比，我的收入要高出很多，而且外形尚可，谈吐不俗，很快就有
几个女孩对我表示了好感，但我一直不以为意，我也没有想过在河南找女朋友。
来河南之前，朋友曾经半开玩笑的跟我说，你可别在河南惹上什么风流帐，那里
的民风强悍，出了事情可大可小，说不定下次见面你成太监也有可能。我虽然不
以为意，但在一个陌生地方，洁身自爱是必需的，我也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所以
尽管和两个女孩走得比较近，但也仅限于好朋友的范畴，自始自终保持着一段距
离。
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从来不准备在河南展开一段新的恋情、从来不曾主动
追求过女孩，直到艳儿出现在我面前，我的世界一切都变了，什么事情都有第一
次，我记得很清楚，艳儿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追求的女孩。艳儿是本市最大
的一家商场的收银员，正值商场重新装修，停业两个月，她就到一家饭店去打短
工做服务员，我就是在那里认识她的。
其实我本人也能烧几个不错的小菜，只是人比较懒，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所以如果没有饭局的话，午饭和晚饭都是在离住处不远的一家饭店解决。由于常
去这家饭店，和领班小李挺熟，这天刚进饭店，就看见小李正和一个女孩说话，
女孩背对着我，个头挺高，比小李高出一个头，一头如丝缎般的乌黑长发倾泻而
下，很匀称的身材。现在样貌身材俱佳的女孩比较稀有，因此我也没对这个女孩
的相貌抱有多大期望。小李看到我，马上跟我打招呼：
『阿棠，来了啊，快坐，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艳儿。』那个女孩转过身来
对我笑了笑，刹那间，我的思维有短暂的停顿，在那片刻不能思想。
后来想起金庸小说《鹿鼎记》里，韦小宝初次看到阿柯，不相信世上会有如
此美人，心里就想着我要死掉了，我要娶她做老婆。可能我那时候的状态和韦小
宝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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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
第一次看到艳儿，让我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艳儿的身材极好，不是时下流行
的那种排骨型，肌肤光泽有弹性，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两眼灵动有神，鼻子挺
直小巧，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在我眼里，她是最美的。走路的样子也特别好看，
没有模特行走T 台的那种夸张幅度，双肩不动，髋部摆动的幅度恰到好处，第一
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的是饭店的红色旗袍，她缓缓向我走来，就在那一瞬间，
我有几秒钟的恍惚、陶醉，然后很快作了决定，我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一直到现在，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为了特殊的想法，主动和不认识的女孩儿搭
讪。开始还真不习惯，但时间长了，脸皮也练厚了，天南海北、古今中外，想尽
方法的胡扯，累是累了些，但效果也是相当的明显，艳儿很喜欢和我说话，当然
更多的时候是听我一个人说，我也喜欢看她双手交叉托住下巴的样子，后来听小
李说，你们两人说话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只有你。
每个地方都一样，只要有漂亮女孩出现，自然会有闻风而来的男人，我的竞
争对手肯定不会少。有两个老板三天两头开车来饭店找艳儿，要带她出去兜风，
都被婉言拒绝，要论谈吐修养，比这几个上了年龄而且已有家室的暴发户，我是
强了不少，而在同龄人之间，我的收入要比当地的平均水准高出一大截，经济是
基础，这句话是永远不会错的，艳儿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孩，但是相对宽松很
多的经济环境，也是一种优势。
在网吧教她电脑的时候，她上身略微前倾，我的手臂被一团软软的东西轻轻
压住，体验了一次心跳加速的感觉；在去城南的一家公园（当地很有名的一处景
致，可惜名字忘了）的路上，我第一次拉着她的手，帮她拍了很多照片；她第一
次请我吃饭，用了她八分之一的月工资，吃的是大盘鸡，唯一让她意外的是两个
人的消费居然比她们同事四人还要多一半，把她心疼了好半天；作为回请，我请
她在一家火锅店用餐，吃了相当著名的开封灌汤包，可惜盛名之下颇有点名不符
实，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我搂着她，第一次的吻她，她的回应有些慌张、手足无
措，然后就紧紧的靠着我，两个人终于走在了一起。
艳儿的好朋友晓蓉对我说：『你要珍惜艳儿，据我所知，你是艳儿的第一个
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围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不少，但从来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的，
你是第一个，我希望你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你要是对不起她，我可不饶你。』
后来有一次问艳儿：『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艳儿歪了歪脑袋，想了
下，问我：
『一定要说吗？』听她这么说，我就知道答案不妙，不过还是表现得非常大
度：
『你说吧。』艳儿看着我：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啊。』我笑眯眯的：
『当然不会生气了，我是谁啊，心胸不是一般的宽广。』艳儿说：
『当时就觉得这人怎么回事情啊？有事没事找我说话，特讨厌！』真是气死
我！我说：
『那么现在还讨厌吗？』艳儿马上接着说：
『你说过不生气的，现在嘛，就不觉得讨厌了，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可爱。
』面对着娇憨美丽的艳儿，任谁都是不会生气的，我一把搂住她，深深的吻上了
她的唇。
身在异乡不是很习惯，工作也很平淡，但是因为有艳儿的陪伴，那段日子我
不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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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结局
家里帮我在上海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五月底我辞职离开河南，永远忘
不了分手时艳儿绽放泪花的笑容，让我心痛、让我魂牵梦萦。回到上海后，两人
每天都要通上半个小时的电话。出乎我的意料，我和艳儿的事情有了波折，双方
的家人都不同意。
她妈妈是极力反对，说如果艳儿决心要跟我，那以后就别回河南了。父亲对
我说，你以后不会常在上海，对家庭造成最大伤害的就是夫妻分居两地，而且你
们还是那么的年轻，即使是上海的女孩我也不持赞成态度，何况是个外地的？虽
然她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在电话里，艳儿说：
『我想过了，你过来，见我妈妈一次，不管她怎么说，我就跟你走了。』我
说：
『你再也不回去了？』艳儿沉默片刻，然后说：
『不回去了。』她面临的抉择就是我和她的家庭，她倾向于我。
权衡再三，我放弃了，虽然非常难过，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我知道我不会
负艳儿，但她能习惯上海的生活吗？万一以后两个人之间出现了问题，在这个陌
生的城市里她会很无助，而且上海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驿站而已，和她几个月的
相处，而令她抛开她待了二十二年的家，跟着我到处漂泊，以后她万一懊悔了怎
么办……
艳儿在电话里哽咽着说：『我能做的我都做了……』
最后一次接艳儿的电话，她说，妈妈给她找了对象，工作好，人也不错，两
人很谈得来。我说，只要你能开心就好。她沉吟了半晌，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对他公平？我把他当作了你的影子，我一直都没能忘了你，
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一瞬间，我的心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涩。这以
后，我再也没有打电话给艳儿，我不想再搅乱她刚刚恢复平静的生活。
唱机里放的是周治平的老歌『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看着窗外，想起往事，
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 ＊＊＊ ＊＊＊ ＊＊＊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既然会结束又何必开始
那曾经疯狂痴情的我和你
坐爱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
[ 本帖最后由 RachCooL 于 2008-7-28 18: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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